3個方面說說【得到】 | 人人都是產品經理

判斷知識的唯一方式是知識本身,而不是別人的判斷。

最近在聽《薛兆豐的經濟學課》,很有趣。

裡面有一個例子,即歐洲國家有一條法令:周六日不準營業。(我去查了一下,發現法國和德國都有相關法令。)

這就有些違背常識了,按照一般的理解,這應該會減少收入吧。甚至有些人會覺得,果然歐洲國家的人權待遇比較好。

其實不然。

這條法令背後的經濟學意義在於:周六日營業,雖然會增加兩天的客流量,但也會增加兩天的營業成本。而周六日不營業,居民就會在周五時提前囤貨。這樣一來,周六日的營業收入被轉移到了周五,而營業成本被節約了。

當然,這中間的換算也許不是等值,但通過數學模型計算,至少可以得出,周六日營業並不一定會比不營業獲得理想的利潤。

上述所講,並不是什麼高深的經濟學知識,它只是比常識更深的一步的「深識」。但「深識」並不意味著沒有用。

我們絕大多數人,不要說「深識」了,就連通識都沒掌握好。我到現在都記不住元素周期表前二十位,也不知道蛋白質是由什麼合成的。

我相信許多文科出身的人都和我一樣。對我們這群人來說,物理化學好像天書,一旦涉及到縮略詞,就只能兩眼望天,不知其所云了。

所以如果有一門介紹化學、並且不那麼高深、又很有趣的課程,能夠每天用十幾分鐘的時間,告訴我平時生活中的日常現象的化學解釋,我大概會很有興趣去嘗試。

《得到》做的就是這樣一件事,他們試圖去做的就是把「居廟堂之高」的專業知識和「處江湖之遠」的雜學知識用通俗化的方式去表達,以一種普通人能接受的方式去傳播。

現在很多分析文章,要麼從碎片化出發,質疑它的教學效果;要麼從它的經營數據來看,質疑它的成長空間;更甚者,說羅振宇在販賣焦慮,他的受眾群體都是二三線的小鎮青年。

把我給氣的,你說我一個傳播學出身,從事運營和產品,並且在大杭州工作的人,上述的點我怎麼一點都沒感受到呢?我就想安安穩穩地在空閑時間聽點感興趣的,你非得攻擊我的行為屬性、抨擊我的行為選擇,質疑我的行為效果,幹嘛呢??

所以,我必須做一個噴子了,畢竟要捍衛自己的選擇自由嘛。但作為新時代的噴子,當然要表現得理性一點,用邏輯來說服別人。

所以下面我主要就得到飽受詬病的三個點說說我的觀點:內容碎片化;成長模式單一化;受眾群體小鎮化。

一、內容碎片化

所謂碎片化,從通俗意義上講,就是你的小額空閑時間。

這什麼意思呢?

舉個例子:對學生來講,課間十分鐘就是小額空閑時間;對上班族而言,上下班通勤就是空閑時間。

小額往往是個相對概念,主要是為了區分大額空閑時間,比如:下班以後的時間、周六日的時間和法定節假日的時間。

在過去,小額空閑時間往往用來和同學、同事插科打諢,或者直接揮霍過去,發獃or小憩一會兒。從致用主義的角度而言,這部分時間是被浪費掉的,因為它並沒有創造出實際的價值來。但是有了手機以後,小額空閑時間突然「變廢為寶」,成了各大廣告商、推銷者蜂擁而來的淘金地。

所以漸漸地,大家的這部分時間就被互聯網內容所填充。而由於小額時間的「容量」很小,所以很多內容大多短小精悍、難以形成體系化。

對此,就有一部分人提出質疑,認為這樣的內容會逐漸帶壞讀者,讓他們的腦子思考不了更深的東西。而其中,《得到》由於打著傳播知識的旗號,理所當然地成為了碎片化的罪魁元首。

這也難怪,今日頭條上很多文章雖然粗製濫造,但人家沒說要教導大眾,提高他們的知識素養啊。

這種事情,當然是誰出頭誰被gun了。但是,在智能手機還沒有普及的時代,所謂的碎片化時間壓根就不存在,現在有了能夠更好地打發時間的東西,但更多的指責聲音卻一下子冒了出來。

既然這樣,不如退回沒有手機的時代,讓所謂的碎片化影響不復存在。恐怕又沒有多少人樂意了。

其實,從傳播經濟學的角度講,碎片化其實是一種閑置資源的再利用,它把那些瑣碎的細微時間從罅隙中撈出來,賦予它新的意義,應該是一種進步才對。至於因為碎片化內容看多了而導致思維的淺薄化,仔細想想,插科打諢好像更淺薄化吧。

何況,我們應該承認一個事實:大多數人在空閑情況時都只想做一條鹹魚。不是每個人都是工作狂,上廁所的時候都刷乾貨公眾號。遊戲是人的天性,而放鬆也是一種自我調節。那些批評碎片化的人,是混淆了小額空閑時間和大額空閑時間的區別。

試想,我們都是成年人,基本的思維框架已經形成,如果說碎片化能夠影響我們思維的話,那有相當的原因是自身的價值觀與碎片化趨同。因此,碎片化只是個稻草人,真要探究起來,很難站得住腳。

如果抱著這樣的想法來看《得到》,會發現這傢伙簡直就是反人類啊。原本小額空閑時間是用來放鬆的,但《得到》提倡的卻是學習。這簡直就是在高舉社會主義偉大旗幟,弘揚艱苦奮鬥的優良學風。

雖然得到的課程每天只有幾十分鐘,但容量小並不代表信息密度弱,更不代表它讓聽課的人只流於知識的表面,而不探究它背後的奧義。

羅振宇曾經講過,《得到》提倡的是終身學習的態度,這也是我崇敬的查理.芒格的觀點。

對很多人而言,《得到》只是一個引子,一個領路人,而並不是說它要囊括知識的全部。沒有人敢這麼狂妄。

當然,像梁寧的課,曾鳴的課,薛兆豐的課,真的讓人受益匪淺。這是一個自來水(我)的親身感受,是遠比任何一個批駁都來得深的切身體驗。

二、成長模式單一化

這就涉及到運營策略了。

微信公眾號「增長官」在11月7號的時候發表了一篇關於《得到》的增長模型分析,裡面提到從2016年12月至今,得到APP的用戶數從351萬增長到2000萬,但日活用戶只從27萬增長到73萬。

這個數據說明啥呢?

說明愛學習的人真的不多。這兩年,得益於媒體和知識付費的火爆,再加上羅振宇本身就是明星式的媒體人,自帶流量。這三者的疊加導致《得到》獲得的關注度很高。但《得到》有個很高的門檻:幾乎每門課都在199元。如果對比一下其他付費平台的付費門檻,那真是算得上殘酷了。

所以一個研究《得到》的「專家」,如果他本身對這個產品抱有偏見的話,他會認定這199元是一個沉默成本,自然不願意付出。這就導致了很多研究建立在二手信息上,或者只是從數據層面去看待《得到》。

所以當《得到》的DNU和DAU差別過大時,大家就會想這款產品是不是快不行了,它真的能存活下去嗎?

當質疑聲一起,大家會覺得,《得到》的模式很單一,賣專欄幾乎是它的唯一支柱。相比於喜馬拉雅、知乎這些知識平台,《得到》的前景似乎並不明朗。但一個高明的股票投資者知道,長期持有一家高價值公司的股票,其收益往往要比拋投那些短期收益大的公司來得多。

而風投判斷一家公司有沒有潛力的時候,不是看它現在的財報,而是看它的商業模式,看它的護城河和壁壘。而《得到》的壁壘很深。

我舉個例子:大家都知道,在電商屆,淘寶和京東幾乎是兩家獨大,但我卻很喜歡用京東。原因很簡單,它的正品率和送達速率都比淘寶快,而我又是一個有明確購買目標的人,京東更容易滿足我的購買決策(低時間成本)。

在拼多多崛起的時候,大家的討論是它能不能對淘寶造成衝擊,而不是討論它能不能對京東造成衝擊,原因在於淘寶和拼多多的用戶重合度更大,而京東不是。

淘寶的護城河在於它的體量,而京東的護城河在於它的質量(至少對我而言)和物流體系。實話講,後者是更高的(如果不算上阿里一手遮天的 to B)。

《得到》就很像是知識付費屆的京東,而喜馬拉雅、知乎則更像淘寶。前者乍一看沒什麼前途,但後勁很足。看看京東模仿的對象亞馬遜,萬億市值已說明了這種模式的可行性。

所以別看《得到》現在的日活低,這是用戶結構的限制。它要真達到抖音破億的日活,那人類早上天了。

100個人里能找到10個愛學習的就不錯了,就這方面而言,我們都是好孩子。

三、受眾群體小鎮化

這一點我真的不想吐槽了,因為從信息的角度而言,全部都是評價信息,而沒有一點屬於事實信息。

即使到了現在,我都沒看到過《得到》的用戶地域分佈表,更不要說一些專家們是怎麼得出小鎮青年的結論的。

遠的不說,單說我認識的聽《得到》的朋友,本身是頂級外企的高管,咋也跟小鎮青年扯不上關係。另外,這位朋友真的一點焦慮也沒有,有車有房,生活富足,聽《得到》只是單純因為有些知識確實有所洞見。

畢竟,大咖真的不少。

從這個角度講,小鎮青年真的有些無稽之談。畢竟從教育水平和接受能力來說,這類群體都不會對《得到》感冒。

另外,焦慮是個老生常談的問題,每一代人都很焦慮,倘若有誰試圖為這種焦慮提供一些方法,就會被噴販賣焦慮。

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嘛!

人羅胖也說了,自己就是個商人,又沒說自己是許知遠那樣的知識分子。

最後,我想告訴大家,判斷知識的唯一方式是知識本身,而不是別人的judge。

#專欄作家#

善寶橘,微信公眾號:善寶橘,人人都是產品經理專欄作家。一個崇尚終身學習的互聯網斜杠青年,擅長學界理論與業界實踐結合,專註新媒體、遊戲領域的運營策劃。當然,偶爾會寫點互聯網時事評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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